第(1/3)页 “那东西要散架了。” 缓缓解体的光辉复合大神殿之前,正依照盖博瑞·桑托的隔空调度,飞向目标地点的极限战士雷鹰运输机中,操作台的通讯音阵里冒出来的声音,如此评价。 作为整支战机编队的队长,运输机的驾驶员,塔尔柯昂·维达斯听得出,这是索拉斯·库布尼乌斯的声音。这个才在这个完全由阿斯塔特作为战机驾驶员的机组中服役了五十来年的小兔崽子注意力老是不够集中,并且老是不厌其烦地向周围的所有人喋喋不休地播报着他的一切发现——这毫无疑问是个缺点,但库布尼乌斯从没有因此而耽误自己的任务,反而好几次地因此在其他所有人发现之前,及时提醒了编队一些紧急突发情况,从而救下了小队中所有人的性命。因此,事到如今,哪怕是最不耐烦这些不断传来的冗余信息的维达斯,仅在这件事上,也保持了充分的耐心: “是的,库布尼乌斯军士,我看到了。”他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语气中带上太多烦躁不安的成分,“这意味着留给我们的作业窗口更加短暂,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好一切。这将会是个挑战,所以请务必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军士。” 很难确定对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因为在维达斯的话音落下去之后,首先再次从音阵系统中钻出来的是一阵略有失真的笑声:“挑战?这很好,我喜欢挑战——等一下,那是什么?” 戛然而止的欢快气氛令维达斯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即便他很清楚,从经验的角度上来讲,大约有64%的可能,这不过只是库布尼乌斯又一次在神经过敏之际的一惊一乍。作为编队队长,他有责任确认每一个可能的威胁并为之做出对策,何况,这又是一个由原体直接交代的、异常重要的任务。维达斯不敢赌,于是他发现自己在无法通过仪表和目视确认问题所在之后,选择向着音阵当中再次发问:“怎么了?军士,你发现了什么?” 最开始的一秒,他没有得到回答,但鸟卜仪上代表友方战机的符文信号显示,库布尼乌斯负责驾驶的风暴隼截击机已经激活了武器系统、进入了战斗姿态。 “不对劲——”库布尼乌斯的声音终于从通讯链路当中传来的时候,维达斯也终于看到了那个令对方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的不祥象征,“——太空死灵!!” 库布尼乌斯散漫的注意力或许又一次拯救了整个编队。至少,当末日灾镰那圆弧形、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机身自碎石与迷雾后突然以对人类的载具而言不可能你做得到的锐角机动陡然现身,在反重力引擎发出的尖锐可怖咆哮声中不管不顾地直线通场,并以双联特斯拉破坏者倾泻弹幕的时候,编队中的所有人都及时地做出了规避的动作,没有人反应不及,从而倒霉地在接近任务目标地点之前就已经机毁人亡。 让星际战士,甚至原铸星际战士成为战机驾驶员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们比凡人飞行员更加结实,能承受更大的G力,因此也能操控战机做出更加极端的飞行姿态,以在空中狗斗里取得优势。但在面对太空死灵的战机时,这一丁点的优势也荡然无存——再怎么说,星际战士终究也是活着的生物,在这一方面,当然没法和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字面意义上的“钢铁之躯”相比拟。 通讯当中传来了一些介于兴奋与恼火之间的模糊咕哝声。维达斯不用去看操作台上的符文标志,也能清楚地知道,库布尼乌斯正在调转自己的机头,试图追上他们的敌人并将之击落,以完成他的护航任务。在这些咕哝声的间隙当中,瓦瑞安·拉尼厄斯——编队中另一位驾驶截击机,负责护航的极限战士——传来了话语简短的讯息:“祝您能成功完成原体交给我们的任务,维达斯队长。” 不需要多说,这个通讯频道所连接着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此,维达斯也只是简单地做出回应:“也祝你旗开得胜,拉尼厄斯兄弟。” 即便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除非帝皇保佑,否则这根本不可能。 太空死灵的末日灾镰确实担当得起这个名字,这种机型确实在很多战场上给帝国的军队与世界带来了末日。即便成为阿斯塔特所需要接受的心理调整令他们不会因为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异产生“绝望”的情绪,但机体性能的代际碾压放在那里,在理性上,“库布尼乌斯和拉尼厄斯的胜算渺茫”这件事,也并不很难推断。 离开队伍的两艘风暴隼截击机必须尽可能拖延末日灾镰调转机头,对整个运输编队造成威胁的时间,剩下的人得尽可能在这些被抢出来的时间里做完他们所有该做的事。这是很困难的。不论对队伍中的截击机还是运输机来讲都是如此。他们都很清楚,这次作别之后恐怕就只能在黄金王座之下再见了,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对这个任务产生任何怨言。 第(1/3)页